殷湛熄了换下来的烛头,回转身来,定定的望着她,“既然已经把话都说开了,那么索性今天,你便给我一句准话吧,今后——你到底是要作何打算?”
他问的,不是局势,而是她!
是——
她和他之间。
宋楚兮面色平静的与他对视,半晌,摇头苦笑了一声,“那些,都已经过去了。”
过去了?
殷湛如遭雷击,整个身子都忍不住的剧烈一震。
他的反应有些大的突兀,脚下不受控制的倒退半步,险些将立在墙角的宫灯架子撞翻。
宋楚兮始料未及,仓促的抬头朝他看去。
“呵——”他看着她,想笑却笑不出来,最后便是不可思议的质问道:“过去了吗?可是你为什么又要回来?现在你站在我的面前,却要我承认,和你有关的一切都过去了吗?”
怎么可以这样?即便是早就知道她对他无意,可是听她亲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,他也方才知道——
他,依旧是放不下的。
宋楚兮抿唇不语。
殷湛就冲了过来,他探手要去碰她,可是半途却又忐忑的顿住,只是神情悲苦的看着她,字字悲愤的质问道:“你觉得真的可以这样吗?为了一切都遵从你的意愿来做,我就需要把有关过去的一切记忆都抹掉?当你不存在?还是当我自己的心是不存在的?”
“这些年,你不一直都做的很好?”宋楚兮脱口道。
“很好?”殷湛突然就冷不防的笑了出来,这一声笑过之后,他突然就只剩下了满心的苦涩。
是了,这个女人是没有心的,你跟她谈真心谈感情根本就是对牛弹琴。
最起码,她没顺水推舟的算计着要利用他,他就该知足了。
“算了,今天已经很晚了,你既然不舒服,就早点休息吧。方才我说过的话,你不爱听就——就权当没听见罢。”顿了一顿,殷湛说道。
他转身欲走。
宋楚兮却只是沉默。
殷湛匆匆朝门口的方向奔过去两步,却怎么看都有点落荒而逃的架势。
然后他就不甘心的又霍的转身看过来,咬牙切齿道:“南塘几大世家的人今夜都已离京,我现在进宫去请旨的话——”
她要脱身,走他临阳的路,绝对要比搅入南塘的乱局之中更有保障。
“你怎么也说这样负气的话?”宋楚兮道,却不见得是受了惊吓,“宫里的那人,是你的兄长的,对他的脾性你比我要清楚的多,他现在忌惮的只是南塘,要防范的也只有我,如果要让他觉得你宣王殿下和南塘勾结起来了,只怕他会更加的变本加厉吧?”
当年,她的身上背着一个欺君之罪;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