淋漓地雨砸在门框上,寺庙的梁上发出僵硬的挣扎。
“为什么要拜佛呢?神灵那么忙,哪有时间管凡间俗事。”郑惜春感叹着,“若是多看一眼,也不会让陈大人死于奸人之手。”
“娘拜佛,是因为相信佛。”郑年看着郑惜春,喃喃道,“佛不帮她,是因为佛相信她。有些人是注定要去的,或轻于鸿毛,或重于泰山。说不定这就是乱世之始,如今的昏庸无道,总有一天要结束。”
郑惜春茫然,“都说你读圣贤书,却第一次听到你讲我能听得懂的话。”
郑年没有再说,只是平静走向后院。
冒着雨,正要回房,却看到了在凉亭里坐着的陈萱儿。
她孤身仰头看着天。
“看什么呢?”郑年道,“回房吧,外面冷。”
“爹爹在看我,我也想再看看爹爹。”陈萱儿脸色微白,眸子里藏了一个放声痛哭的姑娘。
郑年将官服披在她身上,一声不吭。
确实不善言辞。
“我再也听不到爹爹催我吃饭的声音了。”陈萱儿睁着布满红丝的眼睛,这个要强的姑娘忍着不让泪水流出,痴痴望着郑年。
“姑娘!”身后一阵颤抖。
陈萱儿回过头。
老妈站在雨中,早已泪流满面。
二人相拥。
郑年打着伞站在一旁,顶住了那瓢泼的大雨。
虫蝉鸣暄,寒秋雨,却融不了三寸思念。
整个京城,都在阴霾之中,瑟瑟发抖。
……
“斩了?”江烨翘着腿,用银质的戒指敲打着脚下这把价值连城的小紫檀木椅。
“斩了。”刘玉山跪在当堂,“京城富商贾干订做了棺材,侩子手孙昊跟着自刎,外城长乐县马家棺材铺马不闻带人去收的尸,十六个县民自告奋勇送尸体去了东郊。”
“全杀了,一个不留。”江烨一边把玩着手里的铁胆,一边轻描淡写道。
“是。”刘玉山领命,站起来向外走去的时候,身后幽幽响起江烨的声音。
“我记得好像还有一碗饭?”江烨问道。
“是,上一任长安县令郑大人遗孀于氏递了一碗送行饭,这个是正常……”刘玉山正要解释,被江烨打断了。
“杀了。”江烨道,“全部都要满门,婢女、家丁、猫狗。”
“是!”刘玉山咬着牙说道。
江烨冷冷地目光看去,“辛德龙做了什么?”
“只是允诺那碗饭,其他的全部按照规章行事。”刘玉山的汗已经流到了下颚。
江烨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,咧嘴道,“安父交代的事情,一定要尽善尽美,切不可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