莨夏冲锦灏做了个鬼脸,夹起一根豆角放进嘴里,锦灏气的吹胡子瞪眼。
他的印象里,尊卑有别,主仆有别,夫妇有别。可是主子自从遇见莨夏便是惯着,她想怎样都好,甚至主子会不顾规矩为她洗手作羹汤。
锦灏气不打一处来,打眼一看菜上齐了。他拿了一双筷子为晋王布菜。
成墨云摆摆手,示意他不用麻烦,自己用吧。伸出筷子夹一筷子菜,边吃边看莨夏吃的好不好。
莨夏风卷残云般吃了一气,呆坐在凳子上,看成墨云斯文的吃相。心里悠悠叹,还真是大门户出来的人。
待酒足饭饱,洛水说炭的事也办妥了,莨夏便抱着她的砚台上了车。
回到府里,成墨云直接去了前院,听说长安来了人。
莨夏想跟着去,成墨云说她累了,先去休息。她便回去把屋里端砚收起来,放下自己的歙砚,研了墨出来,舔饱笔,在纸上写下一句,身无彩凤双飞翼,心有灵犀一点通。
洛水进屋添茶,“听丫鬟们说,前院来的似乎是宫里的人,白面无须。”
“可知是何事?”莨夏问道。
洛水则说每年这人都来,应该是宫里问询情况的。
二人正说着,荒穹端了药来,在门外驻足。
洛水将人迎进来,荒穹将药端到莨夏跟前,“王妃,您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,就这么拖在吗?”
莨夏请他入座,勾唇笑道,“总有恢复之日。再说了,我还不想早死,毕竟我与他同生共死。”
荒穹被她说的一愣,“王妃,您现在内力全无,体内蛊物横行肆虐,您确定能……”
荒穹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,真是一对令人感叹的鸳鸯啊!
莨夏心里没谱,虽然不至于活的多好,最起码到现在为止她没有死相。
“前院儿什么人来了?”莨夏一转话头问道。
荒穹便道,“宫里的人,年年来,请个平安就回去。年前这人来的时候说让殿下回京,殿下以晋阳大旱为由婉拒。”
“那今次呢?”莨夏关心的是这回的事。
荒穹伸出手来掐算一番,蹙眉道,“这回的事怕是有些棘手了。”
“从何说起?”莨夏身子紧张地往前探了探,问道。
荒穹耐心想了片刻,道,“我与您说推演您也不懂,就这么说吧,这客人是带着令来的,他若不能全身而退,王爷必会受到牵连。”
莨夏看了看荒穹,端起药来喝光,随之起身,“我倒要会一会这位客人了。”
说话间,莨夏已风风火火走出院子,往前院会客的偏厅走去。
此时正值午后,一多半的人都在午睡,不睡觉的大多也都躲在凉爽的地方聊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