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徐少爷虽做事幼稚荒唐了些,却也是将近而立的人了,怎可能不懂‘身体发肤,受之父母,不可毁伤,孝之始也’的道理?”
柳轻心不是语嫣那直来直去,听不懂人话外之音的丫头。
面对魏国公徐邦瑞的试探,她自然懂得,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的道理。
勾唇一笑,便以一句听起来随意至极的话,四两拨千斤的,把魏国公徐邦瑞的试探,推回给了他去。
世人皆知,《三字经》乃幼童启蒙之书。
其中,极靠前的位置,就写了“养不教,父之过”这条,至于行孝之道的论述,则远在其后。
所以,这会儿,面对魏国公徐邦瑞的“劝诫”和“提醒”,柳轻心毫不客气的,用“幼童都懂的道理”,来给了他答复:管好你自己的儿子,我的教养教化,与你何干?
被柳轻心挤兑了个没脸没皮。
魏国公徐邦瑞颇有些脸上挂不住的,伸手,摸了摸自己的鼻子。
这丫头,没趁机对徐维康下毒手,致其死命,他已该心存感激。
更何况,在她的“教化”下,徐维康还有了要重拾武道的意思。
虽然,徐维康重拾武道这事儿,未必能如愿,但只要,只要他肯痛改前非,别再当个给魏国公府招惹事端的纨绔,他这当爹的,也该满心欢喜了,不是么?
人,不能,也不该太贪心。
之前,他已经吃了一回贪心的亏,若还不懂吸取教训,与那些扑火的纯苯飞蛾,又有何区别!
“王妃教训的是。”
“待我儿康复回府,老朽定悉心教导他,使其明辨是非,通晓伦理纲常,不再为祸。”
单只从言谈举止看,这丫头,也已是今非昔比。
与其为敌,不智。
魏国公徐邦瑞暗衬片刻,最终选择了,坚持他一如既往的处世之道,人在檐下走,当低头时且低头。
“徐少爷的手臂,因我而断,我为他施治,是当尽之责。”
“然其身上旧伤和遭罂粟熏香侵蚀所成之瘾,却非我之过,国公若想一并委托于我,且记得,使人早送诊费药金过来。”
这世上,总有许多人,是不吃敬酒吃罚酒的。
柳轻心睨了一眼魏国公徐邦瑞,便毫不客气的,打开了“麻袋”的口儿,等着他自己往里钻。
虽然,依翎钧所言,这些年,魏国公府日渐式微,但终究,瘦死的骆驼比马大,其爵位仍在,南疆半数兵权仍握。
只要隆庆皇帝待魏国公府的态度不变,魏国公府,便与复兴,仅差一个武技精湛,熟谙兵法的嫡子!
而瞧着魏国公徐邦瑞的反应,这怎么瞧,都像是个废物的徐维康,却宛然,就是魏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