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颂嘴角的笑痕一点点收了回去。明明看不见她的脸,却紧盯着屏幕,唯恐一个不经意错过她的脸部表情。可是满屏的灰蓝色里,连一根她的头发丝都看不见,岑颂忍不住问:“到底怎么了?”闫嗔低头睨一眼屏幕。不巧,刚好看见他黑色衬衫领口系着的银色领带。闫嗔收回视线,语气依旧淡淡的:“穿的这么正式,很忙吧?”屏幕里的人先是一愣,转而笑出一声愉悦:“偷看我呢?”闫嗔秀眉一拧,把手里的手机往脸前一举:“我用得着偷看吗?”鲜少对其他女人真心露笑的人,眼角弯着,唇角翘着,恨不得将屏幕里的人摁在他深陷的右腮漩涡里。岑颂盯着屏幕里的人,只笑不说话。闫嗔被他看得眼睫颤了几下,转而偏开眼神:“笑什么笑......”她声音带着低低的咕哝。“听话。”闫嗔被他没头没尾的两个字听得放慢了脚步:“什么?”岑颂收回脸上深深的笑意,平时总是扬着调儿跟她说话的嗓音沉出几分轻柔:“我从这边给你带了一份烧鹅,特意让李旭给你带回去的,你就这么走了,是浪费了烧鹅还是浪费了我的一片心意?”闫嗔双脚顿住,将他的话在心里过了两遍:“刚刚那个人是从香港赶回来的?”“不然呢?人家可是坐了快四个小时的飞机!”见她还不为所动,岑颂幽幽叹气:“我可是给他下了死命令了,东西送不出去,他就得引咎辞职。”虽然能听出他这句是玩笑话,可闫嗔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眼,只见那个男人还站在车旁,好像从她走后,他连动都没动......闫嗔低头又看屏幕里的人,目光再次落到他领口的那条银色上。温柔雅致的眼眸,又含起一缕冷清:“你就这么让秘书回来,那你不就自己一个人在那边了?”岑颂笑了声:“我一个大男人,离掉秘书还活不了了?”闫嗔撇了撇嘴,忍不住咕哝出声:“那不就没人给你打领带了吗?”刚好一辆车经过,飞驰的车滚碾过风声,把她本就低哝着的声音吹散。屏幕里,岑颂心甘情愿的在主动跟她报备接下来的行程:“明天中午有个饭局,最迟晚上就能回去。”闫嗔已经慢慢悠悠地往回走,拿着手机的手半托半举着,声音还是那股子的不冷不热劲儿。“又没人催你。”“是没人催我,但我想家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