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承绎被她?一句话堵得结实,愣在?那里半晌。
到了这一刻,他终于无法欺骗自己了。
谢韫就是变了。
她?对他不再那么上心,甚至对着腹中?孩子也不甚在?意?,仿佛只是受下一个任务,而她?的?使命就是令这孩子平安诞生,然后再无瓜葛。
仅此而已。
“阿韫,别这样。”
元承绎将谢韫揽入怀中?,她?瘦的?仿佛只剩个鼓凸的?肚子,摸起来一把骨:
“你是朕的?皇后,朕爱的?只有你。”
可谢韫在?他怀中?沉默下去。
他们是夫妻,是这世间?最为亲密的?男女,可他明明拥她?在?怀,却望不见她?的?表情。
元承绎第一次对着自己柔顺的?妻子感到束手无策。
于是这股气便?就此持续到了现在?。
席中?的?崔恪自然也留意?到皇帝神色不豫,可他并?不关心高坐在?龙座上的?帝王,只关心身旁神思不属的?妻子。
他方才夹去辛盈袖盘中?的?金丝卷已经渐渐变凉,可她?却始终没有入口。
崔恪观察了她?许多?次,终于忍不住心中?担忧,出?口道:
“袖袖,你这段日子怎么了,是遇到什么事了吗,同我说说好不好?”
妻子这段时日以?来都极为反常,可他询问过数次,她?只推脱说是近来睡眠不佳。
她?是夜眠伴在?他枕边的?人,崔恪岂能不知,她?不止是睡眠不佳。
“我无事。”
辛盈袖仍是敷衍,甚至这敷衍都极为简洁。
“可你就是有事,袖袖,到底发生了什么,你同我说说好不好?”
辛盈袖不耐地?蹙起了眉,仿佛极其不愿面对他这副深情又忧虑的?模样,忽而出?言道:
“夫君,你当初为何会给孩儿取名为昀,为女儿取名叫青霁?”
她?从前自然也听崔恪解释过字中?寓意?,只是这时再提,倒好似只是一时生发的?好奇。
崔恪却倏然变了神色。
他素日沉稳,此刻也掩饰的?极好,若是旁人看来,也难辨他的?一时慌乱。
但坏就坏在?,辛盈袖也是同他日夜相?处的?枕边人,她?又怎能不知崔恪的?异样。
可她?就是故作不知,追问崔恪:“夫君,怎么了?”
“无事。”
她?的?耳边终于如愿得以?清静下来,此时此刻,有意?遮掩的?人成了崔恪。
“袖袖,我去更衣,你莫要吃生冷的?,莫要饮酒,我即刻便?回。”
未过两息,崔恪又道出?如是话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