练,是秦异的篆书,震惊,“子异,你还会刻章?”
太假了,她根本没有她表现的那么震惊,只是想转移话题,而且还摸了鼻子。
算了,他又一次仁慈放过她,开始泡茶,回答:“前段时间无事学的。”
“你学了这个也不和我说?”
“这有什么好说的吗?”
端阳抱怨道:“你的信太官方,什么事也不和我说。分明换了老师、学了章刻,却只会道谢问安,简直就像公文。”
他写的是公文,那她写的就是流水账。
秦异不和她计较,反问:“俞博士的事,公主难道不知道?”她离开晋城之后,他不便再跟着吕信在北宫学习,确实居家了几天。不过才七天,俞叔业就守丧期满回京,他便又跟着俞叔业在太学学习。
前后相隔之短,他不信她不知道俞叔业回京在即。
所以又有什么好说的呢,他本来也没多用心在每日的课程上,更谈不上对授课的老师有什么感觉。
章刻也一样。
“这怎么能一样呢……”他最近学了什么、读了什么,他又如何想的,他从来不说,她又怎么会知道,端阳小声嘀咕一句,又问,“我也想要一个这个可以吗?”
他却答非所问,“茶煮好了。”
热乎乎的茶水推到面前,端阳端起,轻轻一抿,热茶顺着喉肠温暖了整个身体。
身边的炉子里燃着炭,“哔”一声,爆出些许碳灰,摇荡在空中。透过一粒一粒蓝灰色的灰尘,端阳看见侧墙上挂着琴与剑,一左一右。
她的……不对,已经送给他了,是他的清霜剑。还有他的琴,从秦国带来的琴。
“子异。”
“嗯。”
“你给我弹琴好不好,我好久没有听过你弹琴了。”端阳盯着侧墙上的琴,轻声请求。
这样简单的要求,秦异却想都没想就拒绝了,“不好。”
“为什么!”端阳转头看他,不满质问。
“异琴艺拙劣,才会让公主听着听着睡着了。”
谁又比谁心宽,一个个都喜欢翻旧账。
端阳连忙辩解:“那次是因为我喝了酒,这次我肯定不会睡着了。”
秦异饮了一口茶,无动于衷,“不信。”
“哦——”她恍然大悟一般,“你肯定只给陈姐姐弹琴。”
血口喷人,张口就来。
他不分辩亦可,还是说:“异和陈姬已久不往来,更没有给陈姬弹过琴。”
“不——信——”她原话奉还,咬字清晰,甚是得意,“除非,你弹琴给我听。”
不等秦异答应,她已经开始思考曲目,兴致勃勃,“上次我听睡着那支曲子,是《梅花吟》吗?那就弹这首吧。我还想听《光陵赋》。”
得寸进尺的小公主,已经忘了今天是他的生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