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韩文彬,选择了留下。
“你不必道歉,我不怪你,人各有路。”
“不——”韩文彬猛然抬头,脸色涨红,嘶吼道:“云飞和我决裂了,他甚至和闫国民都握手言和了,说什么抛开政治,还是兄弟,却偏偏一句话都没和我说!您骂吧!是我胆小,是我懦弱!您骂我一顿,我还可以心里痛快些!”
“云飞还是年少气盛,强极则辱,刚极易折。”华永泰叹了口气,“文彬,以后的路,要你自己来走,我无法再作为师长引导你了。你既然做出了自己的选择,就不要后悔,无论哪条路上,尽忠报国之志都不可少,我只希望你日后坚持本源,无愧于心。”
韩文彬还想说什么,却被他摆手制止了。
“好了,我还要收拾行李,你们就早点回去休息吧。”华永泰笑了笑:
“如今我和魏教官身份特殊,明天你们就不必来送了。”
.
翌日一早,黄埔码头,华永泰等十余人乘坐第一班交通艇离岛。
而岸边站满了长洲三期全体女子队的学员,前来送行。
每个人都知道,她们的教官已经成了“重点监视”对象,回去之后等待她们的也许是集体处分,但她们还是不顾华永泰的劝阻,来到了这里。
华永泰嘴上训斥,神情终究是动容的。
汪云飞双眼泛红,而陈胜男和魏若英已是流下了眼泪。
萧瑜走上前,对华永泰笑着说:“华教官,不好意思,我一个人拦不住她们一百来号。”
华永泰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,轻声道:
“胡闹!”
萧瑜将手里的两袋普洱茶饼递给他:
“你那陈茶我真是受够了,这回你可以想放多久放多久。”
华永泰接过茶叶,久久无言。
“保重,再见。”她顿了顿,又笑道:“我说错了,不是再见,应该是,后会无期。”
此日一别,就是各为其主,你死我活,愿日后江湖不见。
“后会...无期。”
华永泰狠狠的闭上双眼,敛去了所有情绪,再睁开时,已换上了一片坚定。
他上前一步,朗声对所有人道:
“今天,我们的革/命暂时失败了,但是,你们每个人都是一颗革/命的种子,你们要让革/命四处开花结果!”
说罢,他走也不回的走上了船。
一片哭声之中,不知谁先起头,唱起了那首熟悉的校歌:
“......同学同道,乐遵教导,终始生死,毋忘今日本校。以血洒花,以校作家,卧薪尝胆,努力建设中华。”
天下无不散的宴席,青春年华何其短暂,只是这样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