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,我们不去救那些村民了吗?如果你不肯派人去,那我自己回去!”
徐平西有些头痛地揉了揉自己奇高无比的脑门,挥了挥手,命令身后的士兵道:
“来人,把小姐带走。”
“徐平西,你混蛋!”
徐楚湘不甘地挣扎着被两名她老爹的贴身卫士带走了。
徐平西叹了口气,从腰间抽出那根镶金嵌玉的旱烟杆,再从那件华贵的貂皮夹袄的口袋中,直接撮出了一把烟丝,塞进了烟盅,将烟杆叼在嘴里,再从另一个夹袄里摸出一个火柴,划亮,点燃了烟丝。
整个点燃旱烟的过程,都是这位楚湘两洲总督军自已一个人做的,他身后那些卫士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,因为这些卫士都很清楚,徐大帅喜欢自己点烟,按照大帅往日的说法:
别人点的烟,哪有什么味道!
点上了旱烟之后,徐平西深深地吸了一口,在烟雾缭绕间,他眯起了眼睛,沉默地望着远处的那片大山。
那两个道士,应该就是自己多年求而不得入的那座观中的人吧。
徐平西一边抽着烟,一边如此想着。
这一日,楚湘总督军徐平西,独自伫立在坪阡镇外,沉默地看着远山站了两个小时,其间添了五次烟丝,方才下令返回荆城。
……
村子里的怪物,终于全部被木尧清理光了,山林中或许还有一些,但他暂时已经无能为力了。
因为他体内的灵力已经耗光,同他们修行者的话说,就是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。
有着一张圆脸,容貌平凡甚至有点木讷的青年道士,回到了晒谷场上,一屁股坐在了韩彪的尸体旁边。
这一刻,他累得连打坐调息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木尧低垂着头,喘着气,情绪低落而伤感,担心着师傅的安危。
只是就在这个时候,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双鞋。
青布鞋,白布袜,上面沾染了一些石屑,还有几根羽毛。
再往上,是一片紫色的道袍的衣角。
木尧霍然抬起了头,李至霞正站立在他的身前。
“师傅!”
木尧惊喜地唤了一声,连忙想要站起来。
“坐着吧。”
李至霞却将他按回了地上。
木尧这才注意到,李至霞的道袍和他一样破破烂烂的,神情也同样地疲倦,只不过头上的道冠却依然戴的方方正正,腰杆依然挺得笔直。
但是木尧知道师傅的状况可能比自己更差一些,只是以师傅的性子,是怎么都不可能像他这样坐在地上的。
然后李至霞的目光落在了韩彪的尸体之上,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异色。